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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峰霆】一见钟情

这是篇部分来源真实情景,和最近喜欢的歌而来的一篇小短文。

弃权:是峰霆,但与真人半分钱的关系都没有的。

文里出现的歌是Ed Sheeran的:

https://music.163.com/#/song?id=28680438

歌词部分由我自己翻译。


最后,圣诞快乐❤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People fall in love in mysterious ways.

 

李易峰挎着背包飞快地穿过纽约人潮涌动的街头。

年底将至,商业区迎来营业巅峰,路边有打扮成圣诞老人的工作人员,铃铛摇得叮铃叮铃地响。李易峰缩着脖子,轻车熟路地避开夜间拥挤人群,拐了两个弯跳进了地铁站。

已近深夜,站台只有零散几人在等车,对面站台似是有人在拉小提琴,琴音如人声般忽高忽低,乘着午夜冷风卷过中间铁轨,回荡在这空旷的地下站台内。

李易峰缩着脖子环视一圈,失望地发现唯一的长椅上躺了个醉汉,闭着眼嘴里不停咕哝着什么,椅子另一头还坐了个年轻人,抱着把吉他,低头专注调着琴弦。

那长椅看上去还能坐人,但比起深夜的倦意,那扭来扭去的醉汉实在危险太多。李易峰将背包甩在地上,靠在一边贴满旧海报的柱子上小憩,脑海里想得全是自己着手的几个期末项目。

几年前他放弃国内大学保送的名额,决定来N大念电影研究,好在家底殷实,父母见实在留不下才点了头。国外生活自然更苦,但李易峰喜欢这种踏实追求自己理想的过程,对自己人生的掌控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,填满了他那颗热血少年心。

他头倚在冰冷的柱子上,伴着音乐迷迷糊糊快要睡着,突然被身边一阵越来越响的声音惊醒,李易峰掀起眼皮,发现旁边刚刚还在调音的人,也拨着琴弦,打着拍子加入了对面。

起先是一阵带点跑调的磨合,然后两边琴音才融合平缓下来,隔空流转。提琴婉转缱绻,吉他舒适轻快,两种音色协奏共鸣,夜也似乎有了丝温度。

李易峰换了个姿势抵在身后柱子上,终于放松下来,目光落在那不远处专心弹奏的人身上。纽约地铁经常有这种演奏,有时为了钱,也有是一时兴起,李易峰觉得这人是后者,这首歌磨合了很长时间。

他们身边有一对年轻男女轻轻跳起舞。

那协奏还未结束就被打断,列车就随着隆隆噪音缓慢驶进站台,李易峰拖着包冲进车厢,里边都是空位,也没什么看起来很危险的醉汉,但是鬼使神差般地,他停在了门口,转身面向站台。

那长椅上的醉汉终于彻底安静,身旁的青年手扶着吉他,即使被打断了也不怎么苦恼,又低下头去调音,头顶惨白的灯光映在他脸上,也不过留下一圈温柔的光影。

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,那青年忽地抬起眼,撞上李易峰的目光,两人皆是一愣,却谁也没移开眼。车门缓慢合上的时候,那青年友好地笑了笑。

他应该比自己年长,李易峰想,笑起来却像个大男孩一样。

 

第二次再见到那个人的时候,是在一个酒吧里。

当时他正和几个朋友拼酒,一堆人挨在一起醉得糊涂,且每个人醉酒方式都不一样,有人狂笑有人大哭,还有人倒在一边絮絮叨叨说着谁都听不懂的话,而李易峰自己,是神游发呆。

他扭着脖子缓慢地扫视四周,脸上一片空白,眼前人影模糊交织,每个晃过的人都好像拖了条长影,从自己身前晃过,汇聚成一条流动的纽带,让他想起夜间高峰期时绵长穿梭的车流。

李易峰闭上眼睛,身后震天电子乐与噪音缓缓逝去,他只听到轻轻的琴音,在黑暗中平缓单调,却提供了一个温暖安全的怀抱,于是他放松下来,向后靠去。

世界仿佛被压缩至很小,时间却被延伸拉长,他昏昏沉沉躺在那舒适怀抱中,直到被朋友拍着脸醒来。

“易峰,易峰,再不起来就把你扔这刷盘子了啊。”

李易峰在心里比了个中指,懒洋洋翻个身,连手指都懒得动,“才几点?”

“鬼知道,”朋友蹲在旁边揉着眼睛,看上去也是将要不省人事,“驻唱的乐队都换了几个,估计还几个小时就天亮了……喂,你不明早有九点的课么,要翘?”

李易峰立刻滚下了沙发,以超神的意志力和朋友互相搀扶着出了酒吧,外边街道一片寂静,有人蹲在不远处路灯下吐得昏天地暗。李易峰靠在酒吧门口,被冷风吹得有点缓不过劲来。

忽然有人从后拍了拍他的肩膀,轻声说:“不好意思,麻烦让一下。”

那人说的是英文,口音流畅,但李易峰从那微微变调的尾音辨别出,他也不是本地人。

朋友拉了李易峰一把,两人跌跌撞撞移到一边,他晃了晃脑袋,正好捕捉到擦肩而过那人的侧脸轮廓。

他停了下来。

这次那人没有笑。他抿着嘴,套着宽大的羽绒外套,背着琴包匆匆离开,他下巴绷紧的弧度很好看,他耳朵下方有颗微微反光的黑色耳钉。

朋友转头瞧见李易峰模样,又看了看走出几步远的身影,疑惑道:“怎么?”

“这谁呀。”李易峰轻声问,声音仿佛都黏在一起。

“刚才的酒吧驻唱,哦对,他上的时候你早睡得不省人事了吧。”

李易峰注视着那人背影,想起刚才自己的梦,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,那到底是个完完全全的梦境,还是自己那一刻确实听到了他?

他的梦里只有单调重复的吉他音,而那人是名歌手,李易峰却不知道他的歌声。

 

他后来再去过几回那个酒吧,都是无功而返,直到酒保告诉他,他找的人是上次店请来的暖场乐队之一,名字不太清楚。

李易峰也谈不上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。这连一见钟情都算不上。那些一见钟情往往伴有起伏的后续和一个浪漫的结尾,但他手上有的只是一张拼图的几块碎片。

那人戴耳钉,听起来不像ABC,吉他弹得漂亮,笑起来时像只摇个不停的发电机。

除此之外,他一无所知。

这股小小的失落感并没驻足很久,李易峰很快就再次进入状态。他的课业项目得到教授称赞,找到了第一个纽约实习,认识了志同道合的朋友,常常坐在一起畅谈到深夜。那些曾经在心底描绘的未来,第一次明朗了起来。

那天李易峰从咖啡店跑出来时已近午夜,几十分钟前他刚与几个朋友敲定一个大项目,下一步就是找制作人出资。李易峰一路跑进地铁站的时候,脸有些发红,一半是纽约那永不停歇的大风,一半是因为自己转个不停的脑袋。

他太兴奋了,无数细节或构想飞过脑海,快到抓不住,让人热血沸腾。

地铁站里隐约有人在唱歌。李易峰自从上次之后很久都没再在地铁站里遇见人表演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作祟,将那次记忆完好保存到现在。他快步跳下楼梯,手藏在口袋里反复握紧伸开,莫名有些紧张。

等他一步一步靠近那坐着弹吉他人身边,假装不经意地一撇时,李易峰才忍不住笑起来。

也许真的是命运在作祟。

这次可没什么奇怪的醉汉,整张长椅上只有一个人,李易峰一直在找的人。

于是他轻轻坐在椅子一头,强迫自己目光落在前方铁轨上,静静地听。

原来他唱歌是这样,声音不算亮,有些软,每次发"o"音时,都会带些小小的口音,但是听着很舒服,越听越心越柔软。

几辆列车来来停停,人来人去,直到整个站台只剩下两个人,坐在同一张长椅上,那个人还在唱,李易峰仍在听。

又是一辆列车驶来,身边的人手按住琴弦,默默等待。这将是李易峰错过回家的第五辆班车,看那车门渐渐关闭,他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去问:“你不走吗?”

那人也转过来看着他,和他一样的姿势。“歌还没唱完。”

李易峰有些不解,“你都唱了好几首了,都不准备回家的?”

那人瞧着李易峰,无比认真地说,“可是还有人在听啊。”

列车驶远,他又抱起吉他,轻声道:“那就最后一首了。”

李易峰眨着眼,有那么一刻,许多话都溜到了嘴边,被他咬着牙吞了回去。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,仿佛那句话是个协议,就等着他答应签字了。

他有些不知所措,只能什么都不说,什么也不做。李易峰收回目光,听那吉他音再次响起,回荡在庞大地铁站内,没有掌声,没有协奏,没有回应。

曼哈顿有一百五十万的人口,而他们却只有一首歌的时间。

他听到那人压低了声音,唱了起来:

现在呀,亲爱的,

拥我入怀吧;

让我们在漫天繁星下缠绵亲吻,

将你的头轻轻枕在我震颤的心口上;

我是思考得如此响亮,

此时此地,也许这就是我们确认彼此的地方。

……

李易峰全神贯注地听着,仿佛整首歌都是唱给他的。

他的胃沉甸甸的,一种微醺般的失重感席卷了他,自己长这么大,从来没有过在地铁站上向陌生人搭讪的经验,但他也从未这么确定过。

一曲唱完,远方传来列车进站的声音,李易峰听到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,他转过头,刚想开口,却看到对方侧过身,向他伸出手,笑得像个大男孩,左耳上耳钉闪闪发光。他用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对他说:

“Hi,我叫陈伟霆,你可以叫我William.”

 



END




纽约地铁24小时运行,但是奇慢无比(。

大概长这样,看得到对面:



23 Dec 2014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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